2008/7/22

20080714夜路不可行.兇手

  今天要載一個專科很要好的同學到宏達面試,想說既然要出門就順便到漢口街買個鏡頭清潔液好了。
  出門前我從皮包中抓出兩百塊,因為清潔液一罐網路報價最貴也才190,我一向不喜歡帶太多錢出門。正要把錢塞入口袋時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今天多帶一點錢好了!本來想整個皮包帶出門,但又覺得麻煩,於是我把兩百塊塞回皮包,拿出一張千元大鈔塞進口袋。
  把同學載到公司後,我直接騎到博愛路,但整條博愛路竟然找不到一個停車位!而且停車格都塞得有夠密,一點移動的空間都沒有!
  我一直騎一直找,一直騎到忠孝西路,大家的機車都停得好密,就差沒疊起來而已!我看著漢口街愈來愈遠,不耐煩的我看到郵局前的人行道上有一處停了好多機車!嗯,就停在這好了!人行道上應該吊不到吧!
  很快速地走到漢口街,問了整條街的相機店竟然沒人賣柯達的清潔液!真是見鬼了!我不死心地再走到博愛路上繼續問,問了兩家後終於買到了!而且只要150元,真是賺到了!因為很擔心小銀,所以我又很快地走回郵局。
  中國贑縣森林的老神木。
  我的機車咧?林老師的娘親咧!看,地上怎麼有一堆寫了什麼小的白字?J~B~7~3~看!怎麼有我的車牌號碼!Oh~no~no~no~fu^k!fu^k!我的機車被拖吊了!幹,走夜路就馬上被鬼抓!本來不想罵髒話的,失敗了。我真是沒教養的渾球。
  中國贑縣森林的老獅子。
  我照著地上的粉筆字撥號碼,林涼咧還好今天有帶電話出來,不然就更好笑了。
  「XXX保管場您好,本址位於重慶南路二段66號,XXXXXX...。」
  啊重慶南路不就在隔壁?二段66號聽起來也不遠啊,不如用走的好了。我一邊走一邊又打了一次電話給保管場詢問沒有身分證要怎麼領車,保管場的小姐跟我說可以用傳真的!我本來想請同學來載我,後來想到乾脆請正在上班的二姐回家幫我傳真身分證和行駕照到保管場,自己再慢慢走到保管場就好了。
  天氣不錯,我有點想慢跑,但幾乎只有剛搶了誰錢包或銀行的歹徒才會在台北市的騎樓跑步,所以我收斂地走著。
  一路上有好多紅色的拖吊車從我身邊經過,有的拖著小客車,有的載滿了機車,我的機車會不會也在上面?
  一切都太遲了。

  穿過愛國西路後,路邊種著好多大樹,樹蔭下很涼,我真的很想慢跑一下,但是剛經過總統府、司法院、法務部還有一堆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圍牆高得嚇人,又有一堆安全人員站在路邊露出一副隨時要衝過來給我一個擒抱的表情。整條路那麼大卻只有我一個路人,安全人員都盯著我看,我決定保守地走過這個不友善到有點危險的彈丸勤務之地。
  我一邊走一邊覺得很好奇,這些安全人員難道都不會無聊?難道這樣就叫保家衛國?難道想就這樣站著讓生命一直消耗、一直變老?難道坐在辦公室就跟他們有所不同?難道我的生活就真的跟他們不一樣?我為什麼要想這種無謂的問題?這問題是無謂的嗎?不是無謂的嗎?什麼因此改變嗎?有什麼需要改變嗎?又這是個有所謂的問題嗎?
  操,或許我只是個白痴而已。
  走了兩公里後,我到了保管場,我坐在門口花圃把前天上教堂時沒打完的Bubble Breaker結束掉,坐著吹風,覺得這一切都很可笑。我笑了出來,心情突然又變得很好,或許我的精神根本就不正常,就像二姐常說的,我有病!
  我走進保管場,跟守門的老伯打了聲招呼。嗯,雖然我有病,但帶著愉快心情走在陽光下的感覺很好。
  保管廠裡停了好多的拖吊車,可見這些傢伙還沒盡全力。這種情況,要嘛老闆是個好人;要嘛錢賺的錢已經多到真的花不完了;要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細水長流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今天只帶了手機,就拿出來拍拍照殺殺時間吧!當觀光好了,反正我也沒來過這裡。
  混帳東西。
  我走到機車區,一眼便見到小銀,但我無論怎麼叫,小銀都不理我,只是把頭撇向一邊,看來小銀真的很不爽。對不起,我們相依為命那麼久,我不該拋下你一個人的。等一下我就帶你回家。
  混帳東西。
  我看到一個大叔從一個像流動廁所的地方走出來,走近一看!怎麼看都像個流動廁所,但門上卻貼著「私人倉庫 請勿擅自進入」。怪了,這東西旁邊還有洗手抬和簡單的梳洗鏡枱,應該不是廁所就是浴室,怎麼會是私人倉庫?管它的,關我屁事!
  混帳東西。
  旁邊還有人在晾衣服,似乎是有人住在這鐵皮屋裡沒錯。不過這衣服寫著「有朋自遠方來」未免也太諷刺了,我想,會來到這邊的人大部份都沒有心情交朋友吧。我們可是犯了法的亡命之徒,不交錢是會被政府追帳貼標籤的!雖然交錢還是會被做標記!
  混帳東西。

  嗯,這裡寫了得很清楚,意思就是欠債還錢!有時候沒借也是得還!因為政府這樣規定,而我們觸犯了這些遊戲規則。意思是如果今天上面寫的是死刑,我們就得受死。這就是法律!
  混帳東西。

  吃飽太閒的我還有心情切到全景模式拍照,這全景模式做得真是差勁。演算法寫得很差,比MSN Space的程式寫得還差!這世界充斥太多敷衍著能交差就好的傢伙,工作不應該是這樣的,生命更不應該是如此啊!
  混帳東西。

  黑道會拜關公,所以保管廠拜土地公?注意到了嗎?這土地公穿金衣戴金帽哩!土地公都這麼金光閃閃的嗎?還是只有生意興隆的地方才有這種土地公?
  從我進到保管廠開始到現在,大概看了超過二十組人馬來領汽機車,而且還有一大票汽機車是待領的!我想,保管場一定削了不少!我希望保管廠的老闆有分給員工多一點錢,不然這些人整天看這麼多錢這樣滾進來,還得忍受這麼多車主的臭臉和怨念,卻分不到一杯羹,感覺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被警察開一張違規停車要600元,被拖吊要850元,貴了點。還好今天剛好帶1000元出來,剛好花光光。或許冥冥之中一切自有註定?
  操。最好是那樣。
  我一直在想,我究竟算不算一個知識份子?也許算吧,但我每天催出的口語和文字卻包含了一堆不雅的字眼,動輒爆出「幹」、「操」之類的粗口,這樣對嗎?知識份子?滋事份子?
  以前在成功嶺受訓時我時常想著一個問題-政府規定我得服兵役,所以我就得服兵役?這樣對嗎?因為社會提供了我成長的資源,所以我就得照它的規則來活嗎?我一開始的時候有選擇的權力嗎?我是自願降生在這個社會這個國家的嗎?那又何來恩惠,何來必須遵守的理由?
  其實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對錯,只是人類自己制定了很多規則,不論是有形或無形的規則、成文或不成文的法條都是一樣,不遵守就是不被允許的。就像在共產社會追求民主是不被體制允許的,就像在民主社會大讚納粹就會受到輿論讉責。
  如果沒有人會犯法,就不需要法這種東西;既然都有了法,就一定有人會去碰觸挑戰,否則立法何用?
  回到原點,如果滿地都是停車位,今天我哪會違規停車?
  幹,我是白痴啊!事實是違規停車就是要罰款啊!牽拖個屁!
  寶貝,重點不在錢啊,區區850元我怎麼可能會在意,850元對我來說頂多也只是搭一天帳篷的代價啊!錢,錢再怎麼多也只是錢啊!但你拿去換取金錢的生命是無價的啊!
  操,我到底想說什麼!說清楚啊!
  你他媽的王八蛋把資本主義捧得老高,把剝削大自然異端地合理化,把一切的一切病態地私有化!有一套法制又如何?有一雙鳥蛋又如何!世界還是不停地在加速凋謝!自私的人們還是永遠不知滿足不知感恩啊!
  混帳,世界在凋謝,你我都是兇手啊!
  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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