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9/3

20090903"虫弟"餅.鼎邊糊

  半夜被一場小雨打醒,趕緊起床搭外帳擋雨。不久之後下了一場又急又大的雨,我的營地竟然瞬間就淹水啦!帳篷剛好搭在低窪處,真不幸,其中一側泡水了,我本來還是繼續睡不想理它的,但畢竟帳篷是布做的,水以極慢的速度滲透進來,我只好起身收拾行李,然後把帳篷換到沒有積水的地方。
  現在是凌晨三點多,在風乾帳篷時我拿出相機來拍拍月亮,嗯,月亮幾乎是圓的呢!咦,拷夭,農曆七月又月圓,那今天不就是七月半?我掐指一算,26號我生日時是七夕,再加8天,今天果然是七月半啊!呣,難怪今晚這麼不平靜。
《農曆七月十五》
  帳篷風乾後我看看天空,幾乎沒什麼雲,也就是應該不會再下雨啦!由於搭著外帳會悶到睡不著,所以我拿掉外帳後又倒頭繼續睡,這一次睡得超爽的啦!但六點多時又被一場大雨打醒!媽的,這樣的日子真難熬!
  天慢慢亮了,我決定收拾行李到山隴村的傳統市場吃早餐,我想吃很有名的繼光餅和鼎邊糊!我很快的收拾完行李,刷牙洗臉後騎上機車往山隴村前進。我的里程錶在這時候突破20000公里啦!從去年五月開始算,只要再騎250公里就到達10000大關啦!大概也就是繞台灣十圈的距離!10000公里都花在玩樂的感覺真爽快啊哇哈哈!
  到了市場後,我走進二樓,本來想吃鼎邊糊的我不小心看到了「"虫弟"餅」("虫弟"讀成替)。"虫弟"餅是一個飛碟狀掌心大小的東西,顏色和酸菜包很像,炸得酥黃的感覺,一個只要20元,好奇心驅使之下我買了一個來吃吃看!結果,哇拷超好吃的啦!詳情請有興趣的人自己上網搜尋看看吧!你相信我,"虫弟"餅如果在台北街頭賣的話一定會賺錢賺到死!如果你想賺錢賺到死,聽我的,趕快去學"虫弟"餅然後回台北擺攤吧!論口感論口味,天哪,真.的.很.好.吃!我想全台灣大概找不到只要20元卻可以這麼好吃的食物了!真是好吃到見鬼了!
  "虫弟"餅讓我的胃口大開,我原本打算再去買一個來吃,不過我走進市場後突然又想試試看鼎邊糊,所以我便到另一家早餐店叫了一碗海鮮鼎邊糊來吃,一碗60元,很大碗!鼎邊糊也很好吃,而且它的口感很特別,我不會形容,有興趣的人自己上網找吧!我想,如果你想賺錢賺到死的話,那麼開一家店只賣鼎邊糊跟"虫弟"餅大概就會賺到死了!以我個人喜好打個比方吧,如果羅東夜市的「義豐蔥油餅加羊肉湯」的組合跟「"虫弟"餅加上鼎邊糊」的組合做比較的話,前者我大概會給75分,後者我給90分!嗚,我好怕回台灣就再也吃不到"虫弟"餅和鼎邊糊了啊!如果你有一天去南竿,一定要吃吃看"虫弟"餅啊!不要叫我帶給你吃,要吃給我自己滾去吃。
  吃完早餐後我到市場前的公園散步,今天的天氣變得更詭異了,不時降下一陣大雨,然後一會兒就會停止,這種天氣騎機車到處跑真的很麻煩而且很容易生病。我坐在涼亭裡盤算著,如果我不能玩水又不想拍照的話,那我到底要做啥?再多忍耐幾天天氣會變好嗎-看來是不會,因為我已經做過功課了,最近中國和台灣近海都沒有低氣壓或雲系,這樣的天氣其實是很好的天氣,我只是搞不懂為什麼天空和海上都是霧霧的。我想,這裡已經很靠近中國大陸了,也比我平常活動的地方更偏西偏北,或許天氣已經不是我可以直覺猜測的了。
  我打起電話,問了台馬輪班次,一個多小時後就有一班可以回到基隆。我心想,這裡還有好多地方我還沒去逛,也有很多地方是我還等不到好天氣幫它拍照的(很多景點我都只有走過而沒有拍照),而且我已經有了固定的浴室和營地了,說起來也是一個很穩定的生活,就這樣回去也太可惜了!
  但是如果最近的氣象條件在這裡呈現出來的是這種狀況,那我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有符合我心目中條件的狀況?我不知道。慘了,我從來沒有對天氣這麼沒把握過。話說,去年五月我在綠島也遇過類似情況,那時綠島天天都是晴時多雲,但天空就是很霧很難看,後來我等了十天左右天空才變清澈!但這次更怪,因為這次又吹風又下陣雨,而且雨後的天空仍然是霧濛濛的,真是詭異到了極點。今年的天氣本來就不太正常,或許緯度較高的馬祖真的已經進入初秋了。
  算了,我要回去。大不了下次挑六七月來,反正從台北要到南竿很輕鬆。
  我到福澳港買了票便上船,船十點左右開出福澳港,中途停靠了東引,在下午五點左右到達基隆港,這一趟其實很快,大概五點半左右下船。天氣一直到靠近台灣才變好,航行在台灣海峽不但風浪大,也會不時降下大雨,雨水大到把整個甲板的走廊瞬間變成小溪流,真屌。
《回家的路上》
  才到達南竿3天就回來了!更正確的說法是只停留了50個小時左右!很多人問我怎麼那麼快就回台北了,話說,以我的活動模式來說確實不太應該這麼快,因為我一向是個很有凍逃的男人啊!
  其實也不是我不喜歡馬祖,只是有很多原因讓我覺得先回來比較好。以前在公司時務實的LuLu曾經跟我說過:「那些都只是想做的藉口。」意思是,想做就去做,不需要太多藉口。雖然我覺得把動機跟藉口混為一談實在不太好,但事實是,我就是想這麼做,而我已經這麼做了。
  有時候想一想,我因為不用上班所以時間的規劃彈性在太大了,想做什麼幾乎就可以馬上去做,那麼,當我想做一件事的時候實在不用顧慮太多東西!
  屁啦,最好都不用顧慮!
  我回來的主要因素是天氣;第二因素是不能跳到海裡玩水(你去看過那裡的海就知道為什麼了);第三因素是各小島間的移動問題。但,說再多也沒用,我就是想回來了。
  我常說我不是在旅行或流浪,其實我現在對旅行或流浪本身根本沒興趣,我只是為了找個地方好好住下來生活而已。也不需要過得太好,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了。
  我心目中的那個地方可以看日出也可以看夕陽,那個地方有海,而且海邊有很漂亮的珊瑚和魚。說實在的這種地方還真不少,我也已經看過不少這種地方了,不過真的要住下來的話,對我而言還是要講究感覺和緣份的。算了,大部份的人根本不懂,大部份的人只會想在公司附近買房子而已,或者沒錢就再買遠一點,或者很窮,一輩子租房子,噗。
  我想起了一段傷心咖啡店之歌的內容,請容我斷章取義!

※以下摘錄自傷心咖啡店之歌-作者朱少麟,九歌出版社,1996年10月10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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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安:「人們一般能認可的工作,是既有的歸類下的產物,要有身分,有名銜,有收入,最好有清楚的作息週期,具體的產出或成績,然後人家才認為你是一個有工作的人,才認可你的生活。我們都被社會機器————」
  「異化了?」馬蒂接口。
  「對,馬蒂,異化了,變成先有工作,有身分,然後才有人。」
  「這令我困惑,」馬蒂說,「我自認為不是個懶人,可是在人前我非常頹廢。有一陣子我拼命的讀詩,可是不會有人認為那是工作,好像單單清楚的自覺對世界並不構成貢獻。」
  「嗯。有點意思了。」海安的微笑帶有鼓勵的意味。
  「所以我才那麼茫然。我覺得非常不自由,因為我對我的生命的支配權這麼少。我剛剛找到一個新工作,那沒有令我更快樂,可是我沒有選擇。我想是我的能力不夠,連養活自己都夠吃力了,卻還想要得更多。有時候我頹廢的想做一個一無所有,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的流浪漢,可是我知道那不可能,我連想靜靜地躲在家裡,都得編出一個對別人說得過去的理由。」
  「那是因為你們都忘了你們與社會互為生存的關係。」吉兒摀住話筒,插嘴了,「人的自覺,對生命意義的追求當然都重要,但是不要忘了,我們都活在社會中,當然社會對我們有一定的規範壓力。你要追尋自我,Fine,但是不要同時變成社會的廢人,垃圾!」
  「那又怎樣?」海安說,他的語氣帶著調侃。
  「受不了!」吉兒轉頭對話筒說,「你等著,我再Call你。」
  吉兒掛斷了手機,高聲說:「你們的論調有嚴重的自我主義問題。要知道極端的自我主義是最頹廢的。你們的生命被社會滋養,卻不願意對社會做任何回報,還馬的侈言你們靈魂中的清晰就是對社會最大的回報。要做什麼樣的人當然隨你的便,但是在享有你們的極端自我時,不要忘記你們的自我得來自別人的自律。沒有別人對社會的建設性,你們連頹廢的屌份都沒有!自由的前提是群體足夠的自律,融入社會倫理的生命!」
  「作為一個康德的信徒,妳的論點很透徹。」海安說,「妳的意思是沒有社會存在在先,就沒有灌輸我到我們身上的知識、文化、文明教養,造成我們足夠的自覺,自覺到沒有自由的痛苦。沒錯,如果我們追求的不僅僅是動物一樣的自由,而是在理性上施展自我的自由,那麼社會的存在在自由之前。可是我們在談論的是兼具理性與獸性的自由。既然說到人與社會互為生存的關係,妳就不能否認這種自我主義中頹廢的積極性。沒有自我主義,甚至沒有寂靜主義,那麼這個社會就真的沉悶沉寂了,在這樣的世界裡,連只知道自律的人都要無聊得跳樓。」
  海安與吉兒的辯論中的社會學名詞部分,馬蒂雖然很熟悉,但她卻沒有這種暢然運用、便給表白的能力。她很羨慕。
  「妳不要理吉兒,」小葉忙打圓場,「她就是這樣,岢大哥說她是刺蝟。」
  「對,我就是要刺,」吉兒氣勢洶洶對著馬蒂說,「我要刺得妳多活出自覺來,不要以為自己讀了幾首詩就多麼超脫了,像活在夢中一樣。生命在實踐,不在夢遊,妳懂嗎?我最恨的就是像妳這種睜著大眼睛像少女漫畫一樣,唯美的忘記了現實的人。妳為什麼不回家去讀妳的禾林小說?」
  「我?」馬蒂非常委屈,她覺得吉兒誤解她了,但又沒有勇氣反唇相譏。馬蒂雖然醉的腦中一片渾沌,不過這點自知之明倒還是有的,她知道即使在清醒的情況下,她在言詞上也不是吉兒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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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台北。」素園說。
  「你們看這片燈海像什麼呢?」素園問
  「像一隻千眼巨獸」吉兒說,「這隻獸渾身都眨著晶亮的眼睛,每隻眼睛都有一個靈魂,每隻眼睛都以為有自己的獨立生命,獨立作為。其實眼睛都錯了,它們不知道,其實它們都是附生在巨獸身上的一個器官,它們以為自己可以完全自主,其實巨獸往東它們就全體往東,巨獸呻吟它們就全體受苦,巨獸思考它們就全體困惑。有時候其中一隻眼睛覺醒了,開始反省到底這是它的生命,還是它生活在一個更巨大的生命中。但它只有更迷惑,因為它不能確定這樣覺醒思維的是它自己,還是巨獸。我也是巨獸身上的一隻眼睛,脫離巨獸,我就乾燥死亡,連眼睛也不是……一隻失群的螞蟻可以稱之為一隻螞蟻嗎?不是了,它只是一點點神經元的組合,茫然懵懂,原來在蟻群中建築巢穴儲存食物的智力都不復存在了,它只能像在夢中一樣走來走去,一直到死。這隻巨獸,它生成了我們,我們又組 成了它。你們稱它為社會,或者是命運共同體,本質都一樣,這隻獸長得美我們就美,它長得惡我們就惡……Sad。」
  「Sad。」素園也說。
  「Sad。」馬蒂也說。
  「Stupid。」海安說。他仰天躺著,雙手枕在腦後,面對滿天星斗。「蟻群中的螞蟻,它的生命和失群的螞蟻一樣悲哀。因為它只不過是 一個更大生命體中的元素,沒有思考的螞蟻組成了有思考能力的蟻群,終其一生都只是一個巨大生命體中的零件。但是人不一樣。我相信人的生命並不受限於這巨獸的生命,只要一個清晰的注視,你不只看穿它,還主宰它。思維就是一切主宰,思維的人就是一切。吉兒並沒錯,你只是用人的思維來看世界,結果世界就是基於這樣的邏輯。用神的思維來看,整隻巨獸,整個世界都不過是腦中的一瞬想像,這隻巨獸啊,我要它既美又醜,讓我盡其可能地經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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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承認貼出來的字有點多,如果因為字多你不想看也沒關係。
  但,這本書真的寫得很不錯,很值得買回家細細品嘗、一看再看。
  謝謝早在N年前就大力推薦我看這本書的小平,也謝謝在N年前借我看這書的Dennis,再謝謝給我很多圖書禮卷讓我可以大方地把朱少麟作品都買回家的hTC!

6 則留言:

Adam 提到...

海安能這樣說是因為海安無後顧之憂!!這社會不是每個人都是海安。話說,在我眼中,你也無後顧之憂,所以你也可以當海安。
P.S. 照片很漂亮~ 前面在將軍的更讚!! 等我跟 Dennis 拿到潛水執照再帶我們去嘿~

Jeams 提到...

我沒有海安那麼有深度啦,我只是一個喜歡大海、美景和美女的膚淺窮鬼~>_<
將軍沒有潛水業者,所以只能浮潛.蘭嶼倒是沒問題~
等我下次去將軍或蘭嶼時你們可以排個假一起啊~
馬祖其實也很棒,只是我去的時候天氣不好所以沒拍什麼照片,下次再戰.

阿迪 提到...

我也有買說...但只看了一遍

google一下發現確有其店...
http://zh.wikipedia.org/wiki/%E6%9C%B1%E5%B0%91%E9%BA%9F

離你家很近啊

Jeams 提到...

我知道確有其店啊~
不過那畢竟只是個背景(我想我大概沒有迷它迷到那種程度)~
或者,讓它的背景就存在它的世界就好~

你幾時看的?再看一次吧~

阿迪 提到...

當兵的時候

那時只覺得海安過得真爽...

Jeams 提到...

那你現在再看一次感觸會更深~

十月我姐和以前同事要去學潛水,你和你女朋友也一起吧!!!他們學費很便宜哦~詳情問我姐~

大家一起潛水吧!!!